1925年1月底,居住在北京饭店的孙中山忽而出现高烧不退,饮食艰难的现象,情况非常危急。但偏偏,他拒绝了入住德国医院治疗的建议,称:“东交民巷乃租界,我不想去此。”
无奈之下,关心孙中山身体的医疗团队只得叫来担架,于6天后下午将病情愈加严重的他抬到协和医院进行紧急手术治疗。
25分钟的手术时间后,医生确定孙中山患上肝癌,并把他转送到301号病房休养。
2月3日,协和医院的代理院长同德美两位医生商议后,将真实病情告知孙中山本人;2月17日,孙中山一度陷入病危。第二天,自认为医治无用的他坚决出院回家接受中医治疗。
几天后,因病情不理想,相关人士特地准备两份遗嘱稿件送交孙中山签字,却因宋庆龄压抑哭声而暂缓。
2月底,中医治疗效果同样不明显,孙中山被迫换回西医治疗。
3月11日,突然好转的孙中山把宋庆龄、汪精卫等人叫到床榻前,交代他们:“余本谋统一,却累于痼疾,生死乃常事,不足挂齿,怎奈数十年所抱主义终未实现,是以希望诸同志继续努力奋斗。”
他在准备好的遗嘱上签下名字,又留下7字遗言,期许未来中国可重归“和平”,希望后来者能继续“奋斗”,“救中国”于水火之中。
次日凌晨1点,孙中山闭口不再言语。3个半小时后,陷入弥留之际的他口呼宋庆龄一声;当天上午9点半,孙中山在北京住所与世长辞。
其实,这并非孙中山首次走入北京城。在他短暂又伟大的一生中,他曾三次北上旧日皇都,企图凭一己之力拯救华夏。
01,一心为国:他见没见过李鸿章其实并不重要
孙中山首次到北京是在1894年,彼时华夏仍处于晚清朝廷统治之下,不到而立的孙中山特地和同伴千里迢迢赶赴天津,渴望面见李鸿章一面。
期间,他曾趁着清朝廷忙于甲午海战之时,借机到北京亲眼目睹官员腐败,朝廷腐败之场景,看到京都诸人不顾战争迫在眉睫,大肆筹备慈禧太后寿辰的荒唐,发出“清朝廷之龌龊更胜广州”的感慨。
至于他到底有没有与李鸿章成功碰面,则众说纷纭。有人说,是徐秋畦陪同孙中山拜见李鸿章的。年过古稀的老宰相甫一见面,便问孙中山叫什么?
孙中山以浓郁的广东口音报上名字,老宰相眉头一皱,直白斥责孙中山:“你的官话都说不好,如何能当官?”
话不过两三语,李鸿章就端茶送客。徐秋畦拉着孙中山离开,行至李鸿章住所二门,不忿清末宰相贬低的孙中山直白大骂李鸿章乃官僚混账,徐秋畦吓出一身冷汗,慌张阻止孙中山。事后,徐秋畦再三强调不愿介绍任何人拜访李鸿章。
也有人说,孙中山在友人王韬的邀请下入京准备拜见李鸿章,怎奈李鸿章事务繁忙,只说:“打完仗再看”。
孙中山听罢,闷闷不乐重回上海,由此错过和李鸿章见面的机会。
两种说法,两个不一样的结论,前者详细,后者出自孙中山好友陈少白之口,明显更加真实。
但无论孙中山是否在此次入京之旅中见到李鸿章,不可否认的都是那时的他确实一腔报国热情,叫人钦佩。
1911年11月中,袁世凯率兵入京城;次年2月,在他的逼迫下,清帝被迫颁布退位诏书。同月,孙中山请辞职务并提名袁世凯为继任者。3月10日,袁世凯正式就任临时大总统。
8月末,孙中山乘火车从天津抵达北京,袁世凯为孙中山专门准备盛大的欢迎仪式,命人开启正阳门箭楼城门,以总统马车送孙中山下榻宾馆。
当天晚上,孙中山出席袁世凯主持的欢迎晚会,并解答袁世凯“财政外交棘手”的问题,告诉他:“唯有实业方能救中国,交通乃发达媒介,是故全国铁路铺设必要得总统力赞。”
在京停留期间,孙中山和袁世凯共计会谈13次,袁世凯得偿所愿,得到“孙中山不参加大总统正式竞选”之承诺,孙中山则获得袁世凯授予的全权筹划全国铁路职务,公开表示要在未来10年内于华夏境内修建20万里以上铁路,争取让中国早日富强。
他对振兴华夏的信念是无比坚定坚决的,什么高官厚禄,均比不上中国的未来。
02,死而后已:哪怕身患重症,他也没有放下心头牵挂
1924年9月,冯玉祥以第3路司令的身份出战奉系军;10月,他率军回转北平,直接包围了总统府,强迫直系掌控下的政府发布停战命令并解除吴佩孚所有职务,把总统曹锟囚禁。
同时,冯玉祥又成立“国民军”,致电孙中山,请其北上入京主持大局,后将留居禁宫的末帝赶走。
与冯玉祥“合谋”者众多,从表明来看,此举似是符合各方之意,但实际上,哪怕是孙中山本人,亦未对北上行程抱太大希望。
孙中山在10月末给冯玉祥回电,说自己择日即入北平,与诸兄晤商。私底下他则告诉亲近之人:
“我此次到北京,外人皆以为我会掌权,可其实我从未想过,是他们要我办,我不得不答应……此次北京革命,成分复杂,大部分非革命党,我决定去北平,意在宣传革命主义……为了革命前途,我必去北京不可。”
事后种种证明,孙中山的预测没有错,他同意北上一事的确碍了某些人的眼。
11月上旬,张作霖、冯玉祥等人联合拜访段祺瑞,主张把段祺瑞推上临时总执政的位置,组建临时政府。3天后,孙中山携夫人登上北上舰船。
期间,途经上海的孙中山曾明言表示:“余知此去北京,所主张之法同诸君利益相冲,有人忧心我会遇到危险,可我此去志在拯救全国同胞、力求和平,是以各位均乃我之后盾。”
12月4日,绕道日本同日本某派领袖会谈,主张“废除一切不平等条约”的孙中山辗转来到天津,他率先登门拜访张作霖,却遭张作霖刻意冷遇。
事后张作霖对汪精卫感慨:“原以为孙先生极难说话,如今看来,他确实是一位温润君子,若你可劝服先生放弃主张,我保证让各国使者同先生交好。”
怎奈,张作霖的打算注定失望,因为孙中山是一个非常固执坚定的人。那个时候,谁都不知道,看似“倔强”的孙中山早已身患重病。
当天晚上,本该好转的孙中山旧病复发,不得不放下诸事,静心休养。10余天后,段祺瑞特派代表至天津拜访孙中山。
因段祺瑞“尊重条约”的保证,让孙中山非常恼火,说他在外面辛苦争取废除不平等条约,北京政府却偏偏要尊重那些条约,到底是怎么个道理?莫非想要升官发财,将外国人视作“洪水猛兽”?既然如此,又何必邀他北上?
愤懑的情绪加重孙中山的病情,他在次日决定三入北京治疗。当年最后一天,孙中山在北京各界的欢迎下抵达前门车站。
负责安全警备的领导见孙中山面容憔悴,担心秩序失控影响他。但孙中山执意说自己本就为群众和学生而来,若不见他们,岂非愧对原则?
幸而到场群众和学生都知道孙中山身体不佳,全程保持安静,让孙中山顺利离开。
不久,原清廷内务官员向孙宅递交函件,指责临时政府违背昔年条例。孙中山抱病回复,认为冯玉祥所为在理,溥仪年纪尚轻,离开深宫反倒利于己身,只要他潜心学问,日后前途必不可限量。
转年1月末,孙中山病情恶化,入院治疗。此后他的身体状况日渐衰败,直至3月12日上午,病故于北京孙宅。
03,命陨北平:他生前所愿即是葬在南京紫金山上
孙中山离世的消息一传出,国民党内相关人士即立刻向世界公布此一噩耗,并迅速组建治丧小组,主管孙中山后事。
次日,工作人员紧急联系苏联政府,希望能定制一具如同列宁所用的玻璃钢棺,但由于需要时间制作及运输,所以他们只能又与协和医院商量,暂时使用医院保留的一具楠木玻璃棺面的棺材,供吊唁者瞻仰伟人遗容。
此后,英美日等国先后派代表吊唁,华夏各团体及梁启超、段祺瑞等人同样来电吊唁,派人协理丧事。
3月18日,宋庆龄、孙科等人邀请刘廷芳前来主持家族葬礼;次日上午11点,孙中山灵柩移放中央公园。12点整抵达社稷坛大殿。途中,自发而来的群众默默护送棺木,送伟人最后一程。
3月20日至4月1日乃公祭日,每日均有成千上万的民众来中央公园祭拜伟人。
3月30日,苏联派专人送来制作完毕的棺木,可因棺木质地过于单薄,故而相关部门决定仍旧沿用旧棺。
4月2日下午,孙中山灵柩离开中央公园,移至西山碧云寺,只待他日实现伟人遗愿,归葬南京。
然而局势的影响,让孙中山的遗愿未能马上兑现。他的灵柩停在碧云寺4年有余,期间只有少数广州政府护卫守护,又因战火波及,据说曾被迫移入小棺,藏到山洞里。
直至1928年7月初,蒋介石等人北伐胜利,亲到碧云寺祭拜先人,方令先生重“回”寺庙大堂。
同年12月底,国民政府特派员赶赴北京;次年5月,中山陵竣工;5月底,孙中山遗体移入铜棺,孔祥熙命人把替换下来的衣冠全部安放在原本楠木棺里,封存在石塔中,设一处衣冠冢。
5月26日下午,中山先生的灵柩经长安等门,乘移灵专列前往南京中山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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