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收购优步,是否涉嫌垄断?这个持续两年之久的问题在11月16日又成为公众关注的话题。当天上午,国家市场监督管理总局反垄断局局长吴振国答记者问时明确提到,市场监管总局正在依据反垄断法及有关规定对滴滴优步的合并案进行调查。
国家市场监督管理总局不是第一个对滴滴收购优步案表态的政府部门。此前,商务部、交通部都曾表态,认为此案涉嫌垄断。
但这个持续两年的问题至今仍没有答案。北京师范大学经济与工商管理学院教授戚聿东告诉经济观察网记者,到底是否涉嫌垄断,关键取决于经营者的相关市场如何界定。反垄断局局长吴振国也在答记者问时解释说,网络约车是新兴的业态,与传统行业有所区别,“我们正在研究互联网竞争规律和特点,全面分析评估该交易对市场竞争和行业发展的影响,严厉查处损害消费者权利的垄断行为”。
相关市场界定存疑
2016年8月,滴滴收购优步中国,收购前,68.4%的网约车司机来自于滴滴公司,15.7%来自优步。滴滴收购优步后不久,中国网约车市场格局尘埃落定,滴滴出行市场份额超过90%。
我国《反垄断法》第19条规定,一个经营者的相关市场份额达到1/2或者两个经营者的相关市场份额合计达到2/3的,可以推定为具有市场支配地位。
但滴滴一案中,对于经营者相关市场的界定,依旧没有定论。“如果相关市场界定为网约车市场,该起并购毫无疑问构成经营者集中垄断,该向反垄断机构进行申报,如未批准则构成违法。如果相关市场界定为出租车巿场(包括巡游出和网约车),则该起并购可能无碍竞争、合理合法。”戚聿东说。
根据极光大数据统计,截止至2018年5月底,中国网约车app市场渗透率为16.9%,用户规模达到1.85亿。其中,滴滴出行app渗透率优势明显,滴滴app市场渗透率高达13.83%,其后依次是神州专车为1.38%,易到为0.33%,首汽约车为0.23%。
用户方面,滴滴出行2018年5月的月活为9191万,超过神州+首汽+易到月活总和的17倍。滴滴日活为超过1500万,为第二名的50倍。
如果仅从网约车市场判定,占据市场份额绝大多数的滴滴毫无疑问涉嫌垄断。但戚聿东认为,应该从整个出租车巿场考虑,“因为巡游车和出租车竞争激烈,也是出于对新业态包容审慎监管的考虑。”
戚聿东告诉记者,对于界定一事,历史上的各个相关案例历来都是充满争议的,自由裁量空间很大。他引用美国经济学家劳埃德•雷诺斯的一句话,“(美国)最高法院曾判处‘凑数’的寡头垄断,其所占市场份额小到20%,而放过善良的寡头垄断,其所占市场达到90%。”这句话所反映的,正是政策和法律实践中对垄断的理解上的差异和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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