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为什么要打大小金川(乾隆死磕大小金川)

 捧起二百多年前金川戍边屯务上海李心衡的那本书,一种悠然飘远的历史,穿越时空,在散着墨香的书页里向我走近。安宁、刮耳崖、卡撒,站在书页里倔强地讲述着从古道出发的故事。

有言东方国的女官高霸在黎明乘坐牛皮船从格尔丹寺沿河而下。她到达噶延时正值太阳初升,便向东方国女王报告路上考察的情况。女王听后赞赏高霸行动快捷,并下令多造牛皮船以充实军备。牛皮船之后成为女王十分喜爱的交通工具。在随后的千百年内,东女国的后裔依靠牛皮船往来大金川口岸。现今在金川江面上可以看到藏族人乘坐牛皮船捕鱼。而漂流探险者也以它漂流大金川。
  对金川古道产生兴趣是在翻完那本古书后,我决定去走走几百年前的金川古道,体验一下安宁、刮耳崖、卡车,被时光湮没的黄尘古道和远去的号角争鸣。

金川县安宁镇很古老,以东女国古都和乾隆御碑而著名;

刮耳崖在安宁镇通往卡撒的要塞上,是川西北最为著名的险关之一;金川卡撒乡是乾隆二征金川的古战场,是古时金川通往成都的唯一通道。

正是仲春季节,翠绿已成了最流行的色彩。车窗外是金川江,河道在百年老柳浓荫的挟持下,江水时而喧嚣,时而平静,翻着雪白的浪花逶迤远去。
  安宁镇到了,古镇和它的名字一样宁静。窗棂雕花,木门板壁,一楼一底的精巧小屋静静地排在青石小巷两边。鸟雀在屋顶檐头间轻快地飞行,把无比清亮的声音和阳光一起撒得满街都是。古镇在干隆二征金川那个铁与血的英雄年代,成为金川历史上文化辉煌灿烂的时期。

金川藏戏、金川番子乐在历史的舞台上粉墨登场,1776年从古镇出发,越过刮耳崖,踏上卡撒古道,一直把这个民族的激情在干隆皇帝尝乐的中南海燃烧。

在番子乐的队伍里,金川女子阿凤的舞蹈让六宫粉黛无颜色,阿凤的歌声让三千佳丽无音乐,最终阿凤成为乾隆的西施。

我沿着青石巷走着,历史的动荡和辉煌都渐渐地模糊了,唯有古镇南边那块御碑还清晰地记录着岁月的痕迹。
  看过安宁,刮耳崖就在前面,我被眼前的景象愣住了。刮耳崖被利斧劈断山体,一半滚入江中,溅起巨浪滔天,一半悬在江边,默默地矗立在那里,我知道这就是让上海李心衡和他生活的那个时代都为之颤抖的刮耳崖。

这就是让清朝军队征伐金川时屡屡受阻,损兵折将的断崖。我是有准备而来看刮耳崖的,我总提醒自己安静些,但当车过刮耳崖时,心已被提到了嗓子眼上,闭着眼,不敢向下看,听得见自己的心跳,眼前全是清兵双臂紧抱着绝壁,脸死贴在绝壁上,一只只耳朵被利石刮落滚入江中,满脸是血惊恐万状的场面。仿佛能感觉到自己的耳朵正在被岩石刮落,自己的身体正在向崖下滚落。不到八百米的车程好像走了几个世纪,司机停下车时,手心和额头都是汗。刮耳崖真险啊!小憩之后汽车逆着小河向卡撒进发,尾气扬起的尘埃像点燃的狼烟,

噶尔崖之战,清廷平定大小金川土司的造反战役之一。清乾隆四十年(1775)十二月十八日,清廷派阿桂与明亮两路大军进围大金川最后据点噶尔崖官寨,断水道以困之,大炮昼夜轰击,金川各关目及叛军纷纷出降。

次年正月初,阿桂以阿仓、阿青等图寄谕官寨,劝诱索诺木等乞降。

索诺木托病不出。清军四面开炮轰击,噶尔崖遂成一片焦土。二月,索诺木与沙罗奔甲尔瓦沃杂尔等率所部2000余人投降。大小金川荡平清廷在大金川设阿尔古厅,在小金川设美诺厅,旋将阿尔左厅并入美诺厅,并改美诺厅为懋功厅,派军驻守。

庆复目不转睛地看着张广泗,一一笑说道:“你太过虑了。这种事皇上事前督责得紧些,那是题中应有之义。康熙年间御驾亲征准葛尔,要生擒葛尔丹,葛尔丹自尽;

雍正爷要生擒罗卜藏丹增,年羹尧和岳钟麟也没做到;

尹继善在江西剿‘一枝花’,‘一枝花’却在邯郸劫了六十五万军饷,也没见治尹继善的罪。”

张广泗道:“其实我只盼能平定了这块地方儿,责任也就尽到了。可老兄就不同,在上下瞻对你只打跑了班滚,班滚又逃到金川,造出这么个大乱子。现在班滚死在金川,已经是个定论,如果再让莎罗奔逃掉,——老兄,我们两个可就要一锅烩了!”

庆复听他说的云天雾地,也不知他是什么意思,思量良久才悟到这个张广泗嫌自己奏折里没有把他的功劳写足。两个人平起平坐地论战绩,无论如何都不能叫他满意!他不禁涨红了脸,无可奈何地叹息一声,说道:“我也是事出无奈,请多体谅罢!”

张广泗心里雪亮,他倒不是那种分斤掰两和人争功的人,只是庆复无端在上下瞻对惹出了事,却要他担了这么多干系吃了这许多苦头,只是想塞个苍蝇给庆复吃,心里才快活些,此时也见好就收,笑道:“就要打大胜仗了,犯的哪门子愁呢?我的意思话可以说得活一点,又不违了圣意,我们也有个退路。比如说,莎罗奔的凶残狡滑,胜过班滚,金川的形势十分险恶,也不是上下瞻对可比,但我们全军将士忍苦负重,决心为圣天子效命,生擒莎罗奔献俘阙下,若该酋穷途自尽,我等亦必解尸赴京,以慰圣躬……这么写如何?另外,克敌时日要写得宽一点、活一点,我们的余地就大些。

  皱纹填满历史,胡须满载岁月睿智的老者指着古道和残碉,告诉我们那些早被岁月湮没的故事。千百年来脚夫们背着黄橙橙的雪梨,越过刮耳崖,满怀着希望,踏着古道,把雪梨的香味一路骄傲的肆意弥漫。千年古道,演绎了多少生离死别的故事。古道静静地沉睡在山间沟谷里。

走了千百年的古道在乾隆十一年的一个早晨被惊醒了,千万清军踏起古道尘土飞扬,炮声和厮杀的呐喊声让整个雪山都为之震颤。惊魂未定的土地上,原本用作敬畏神灵,保佑人畜安康的古碉,燃起了狼烟,险要隘口上的战碉在最惨烈的杀戮中倒下又站起,显示出一种绝不弃守家园的英雄气概。战争在刀光剑影中远去,古碉清晰地铭刻着战争的记忆,默默矗立着。在老者的讲述中,古道在山脊上忽隐忽现,跳跃着几百年前的风景。

  古道千年情悠悠,古道千年泪淋淋,千年古道千年情。古道又静静地睡了,睡在金川江畔的群山中,睡在历史的记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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