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洛阳》里的长川郡主李鹿,给人留下深刻印象,此人相貌甜甜的,柔柔的,白白嫩嫩的;为人单纯天真,无忧无虑;她的工作是逛街、玩乐;她的职业是打扮与引导时尚潮流……何等美丽、美好!可谁知道,她是个隐形魔女,真实历史上骄横放肆,害哥哥,杀父皇,作恶多端,她的真实名字土得掉渣—李裹儿。
(李鹿,原型为安乐公主)
一、幼年生活的苦,塑造出一位魔女
李裹儿从名字上看,就透着一股扑面而来的辛酸味。不错,她是武则天第三子李显在流放房州途中生于路旁的女儿。李显在父亲李治死后,于683年12月继皇帝位,可惜才坐了55天皇位,便被武则天废为庐陵王,幽禁于房州。后来又迁均州,不久又迁房州,第二次迁房州时,《旧唐书》载:
“欲达州境,生于路次”。
作为李唐皇室贵胄,李裹儿这样的出生的确太过于窘迫了。由于毫无准备,孩子生下来后,连包裹孩子身体的襁褓都没有,李显只好脱下身上穿着的袍子将孩子层层包裹起来。有感于这一简陋而寒酸的动作,李显给女儿取名为李裹儿。
古代的房州,就是现在湖北省西北部的房县。唐王朝很喜欢将一些他们不喜欢的人流放到这个鬼地方。《旧唐书》还专门解释了流放李显到房州的原因:
“崎岖疾瘴之地,适合幽禁囚犯。”
(李显剧照)
“崎岖疾瘴”四字,凸显了古代房州的特点:不仅僻远,荒凉,还多瘴气,易生疾病。这就是李裹儿童年时代的生活环境。可见,李裹儿是在山里长大的孩子,虽然在物质上并不贫穷,她和她的父母都有很多的随从和仆人,但她远离故土,只能仰望京都的繁华,颇感寂寞而无聊。还有,武则天一直在关注着还有哪些大臣在亲近李显,所以暗地里有许多双眼晴在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这段苦痛的经历,其实对于富贵人家来说,应该是宝贵的财富,因为逆境促人成长,许多杰出人物都是在逆境的火炉里炼成的。可是李裹儿相反,由于李显与老婆韦氏心里对武则天充满了怨恨,这怨恨也传导给了李裹儿,李裏儿也学会了凡事埋怨别人。李显觉得对不起李裹儿,没有原则地溺爱李裹儿,导致李裹儿娇纵成性,做人做事没有底线。
光阴荏苒,转眼到了698年,李裹儿14岁了。这一年武则天在狄仁杰等人的劝说下,动了“江山还与李氏”的心思,将43岁的废帝李显从房州召回京都。李显回京后半年便被立为皇太子。李裹儿因为父亲境况的变化,生活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公元705年,趁武则天年老重病之机,宰相张柬之联合李显发起兵变,逼武则天还位于李显。李显再次成为皇帝。李裹儿则摇身变为安乐公主。
二、报复式享受生活
“安乐”这个名字,寄托了李显对于女儿未来生活的良好愿景,可是安乐公主并不满足于安乐,她是报复式享受生活。
《新唐书》记载,安乐公主在穿着上偏爱“百鸟羽毛裙”。她命尚方局从百鸟羽毛中选材,为她制作了2件价值上亿的百鸟裙,一件送母后,一件归己。百鸟裙最大特点是颜色艳丽却不单一;正面看一色,侧面看一色,后面看一色,阳光下又是一色。达到了集七彩于一身,又时时变幻的超高境界。而且裙上隐隐有百鸟形象显现。安乐公主穿此裙现身后,民间竞相模仿,竟然使山林之奇禽异鸟,横遭捕杀,几近于绝。
安乐公主喜欢长安城的昆明池。昆明池始建于西汉,乃是汉武帝操练水兵之所,唐时改为皇家游乐园。安乐要李显将昆明池赐给她,李显不愿意,她居然自己开凿了一个比昆明池更好的定昆池,其规模、景致、建筑之精致,丝毫不亚于昆明池。花费银线无数!
安乐公主钱从何而来?写诏书得来。安乐写诏书像写支票,她的诏书是直接给向她行贿的人封官的,写好便找父皇李显,李显立即给她签字、盖章,玩儿似的。
安乐公主的爱情可以用8个字概括:随心所欲,肆无忌惮。从房州入京都后,安乐在一个偶然的机会见到武三思的次子武崇训,武崇训英俊风流,出身又好,安乐开始缠着人家。武崇训呢,也经不起安乐的美貌诱惑,两人胆大妄为,突破了底线,安乐未婚先孕了。武则天于是下一道圣旨,将安乐赐给了武崇训。公元707年,武崇训父子死于李重俊兵变中,23岁的安乐公主守寡了。她可不在乎,没几天就勾搭上姐夫的弟弟、唐朝著名美男子武延秀,两人整日厮混在一起。李显知道女儿的性子,怕时间长了不好收拾,次年由李显做主,安乐再嫁武延秀。
安乐公主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一日她见到同父异母的哥哥—皇太子李重俊很神气的样子,忽然动了当“皇太女”的心思。就去找李显封她做皇太女。中书令魏元忠劝李显别背上千古骂名,李显回绝安乐。
事情没有办成,安乐迁怒于哥哥李重俊,认为是李重俊挡了道。由于李重俊非韦后所生,安乐公主见面便骂他奴才,屡屡逼李显废李重俊。最后惹得李重俊火起,起兵灭了安乐公主的老公武崇训、武三思一家,却功败垂成,死于乱军中。安乐跑得快,得以幸免。
(受惊吓的安乐)
三、杀父夺位,凄惨落幕
太子李重俊死后,安乐感觉她可以做皇太女了,但父皇李显是个大障碍,于是安乐想到一个方法:先毒死父皇李显,再让母后韦氏临朝摄政,由母亲封自己为皇太女,最后由皇太女变身女皇。
这可是石破天惊的谋逆大罪!可是安乐公主不以为然,或者说,在武则天时代,人们已习惯了血淋淋的权力之争,形成了成王败寇的价值观,已经不把这些当罪过了。
据说,安乐公主先将鸠毒淋在蒸饼上,然后亲自端着蒸饼走进父皇李显寝室,撒娇似地喂李显吃饼。李显对宝贝女儿丝毫不加怀疑,接过蒸饼几口便吃下肚……李显就这么走了,他死前惊讶的眼神,说明他仍不相信亲生女儿会如此对待他!
李显死后,韦皇后在安乐公主及其丈夫武延秀、宰相宗楚客的支持下准备称帝登基。然而又怕朝中大臣们不服,尤其是当时太平公主和相王李旦颇有权势。为了保险起见,韦皇后与安乐夫妇商议,先调集羽林军除掉太平公主及相王李旦再说。
可是,太平公主与李隆机是何等精明的人物!二人早已察觉,在派人打探得知韦皇后最新动向后,决定先发制人。于是,公元710年7月21日,著名的“唐隆之变”发生了,李隆基以万骑营为主力,冲决皇宫,包括韦皇后在内的一切“高于马鞭”的人,都被杀掉了……
(刘娜萍饰演的安乐公主)
美丽而专横的安乐公主自然也不例外。《新唐书》说,唐隆之变时,安乐正在寝宫对着镜子画眉,被人从背后一刀杀了。还有史书说,安乐其实也不胆怯,竟带领卫兵与来犯之敌搏杀良久,方才被戮。总之,安乐死了,她那颗美丽的头颅被斩了下来,再也不能翻云覆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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