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阴?什么是阳?这并不是很好解答的问题。
按照一般的意见,《易经》是我国阴阳学说之祖,但《易经》经文中未见阴阳二字,也从没有阴阳观念的论述,所以要了解阴阳概念的定义,读《易经》是没有帮助的。
《内经》多讲阴阳,那我们就试着探索一下,古人是如何定义阴阴的,或者是在哪些意义上来使用阴阳这两个概念的。从位置上讲外为阳,内为阴,上为阳,下为阴。所以,背为阳,腹为阴,六腑为阳,五藏为阴。(金匮真言论篇第四)
天为阳,地为阴。火为阳,水为阴。气为阳,形为阴。春夏为阳,秋冬为阴。暑热为阳,寒凉为阴。生长为阳,收藏为阴。(阴阳应象大论篇第五)我们不难看到阴阳主要用作一个分类的工具被使用的,可以设想古人认为自然界的事物被分别两个类别,一类是阳性的,一类是阴性的。阴阳概念本身并不具有实在性,所以我们不能讲世界是由阴和阳构成的,而只能讲自然事物或现象可以区别为阴阳两大类别。
所以不存在阳本身和阴本身。阳的特性是阳类物体或现象的共有属性,阴的特性是阴性物体或现象共有的属性。所以我们要讨论阴阳概念及其关系,要通过考察自然事物及其关系,而不只在脑子讨论一些概念。理论知识最终是由自然事物提供的,不能凭空组织。
大家都知道有一门学问要医易学,其中就总结出一些所谓阴阳定律之类的东西。比如,阴阳互补律、互根律,等等。大家看后,同样具有数学物理定律的形式,可偏偏不能推导出在实践和逻辑上有意义的结论来。为什么?因为科学不是这样搞的,学问也不是这样做的。真理是通过实验与观察,在实践的过程通过理性的分析总结自然事物的实际过程,最终提炼而成。而不是脱离实际,自己坐在书桌前空想而来的。这些所谓的定律 ,徒具形式,但是都不是从经验中来,所以也不可能描述或解释经验,只能是一些好看不中用空中楼阁。医易是十足的伪学科。研究自然规律,探索生命奥秘单从本本出发只能是死路一条。
所以要解答什么是阴?什么是阳?阴阳之间的关系等问题,就要通过研究自然事物实际特性。比如,我们可以研究生命个体,一个有思想,能劳动的个体是阳,那么,房屋、田地、衣、食、工具等生产生活资料,就是阴。那么我们要讨论阴阳之间的关系,就要考察个体与这些事物之间的实际关系。我们不能抽象的去搞,单纯考察概念和名词。理论是从经验中总结出来,解释和概括经验特征的。阴阳学说的建立也必然遵循了观察经验、总结言论的过程。所以我们研究阴阳学说要考察它的言论与它所描述的现象之间的关系。
我们大家都知道男为阳,女为阴。如果我要问,男人为什么是阳?女人为什么是阴?我们能不能反过来说,男为阴,女为阳呢?原因又是什么呢?通过观察我们不难发现,男性一般都具有骨骼强壮、肌肉发达,脑髓发达的特性。筋骨劲强,肌肉丰隆这个好理解,但脑髓发达却容易招致反对,可是大家不得不承认,哲学家男性明显多于女性,促进人类文明进步的主要观念一般都是由男性作出的。缝纫多由女性从事,但大服装设计师的角色往往由男性来担任。从身体结构上讲,脑髓、骨骼、筋肉主要在人体的上部、外部、背部。按照中医说法,上为阳,下为阴,外为阳,里为阴,背为阳,腹为阴。合于脏腑,主于上焦心肺,或者男性活动主要受心脏与肺脏作功的支持。更概括一些,我们将男性的特征用智慧和力量这两个名词来概括。
相对的,女性则骨弱肌肤盛,力量、智慧逊于男性,容易感情用事,合于脏腑,是肝肾作功。所以女性的血气集中于胸腹,属人体的下部、里部、腹部。因为女性主要担负生育的主要功能。所以女性可概括为柔弱和生养。这样从身体结构与功能上的区别,我们可以将男性以阳名,女性以阴名。男性血气在上,心肺为主,筋骨劲强,脑髓发达,以力量与智慧为功用,所以是阳。女性,血气在下,肺肾为主,骨弱肌肤盛,情志多,理性少,气血集于下腹部,功于生育。所以是阴。
如果我们要讨论阴阳之间的关系,就可以从考察男女之间的关系出发。很显然,从个体与生产生活资料之间的关系也可以讨论阴与阴之间的关系。从这两个不同的方面讨论阴阳关系,能够从中概括出统一的结论来吗?我相信区别一定要多于可汇通之处。所以,我认为阴阳观念是基于刚柔、雌雄、男女、正负这些对立而建立的观念是错误的。后人为了证明阴阳观念有效才引入这些对立来证明。
古代有四时阴阳之说,春夏为阳,春为小阳,夏为大阳。秋冬为阴,秋为小阴,冬为大阴。这样,阴阳还有大小之分。这些原则可以推广到生命现象的研究中吗?所以古人才有肝应小阳,心应大阳,肺应小阴,肾应大阴的脏象学说。《内经》的核心就将古代的阴阳的哲学说应用到人体结构、生理、病理现象的分析中。这些分析有成理之处,也有未是之处。比如,五行生克在自然现象与脏腑生理的描述上就很有牵强的嫌。有不通之处,就说明这个学说有问题,而不是事物现象本身不合理。所以,需要做出改变的是学说的假设,需要我们仔细观察,认真探究,使用更科学理性的假说去代替旧学说的不合理部分。
合理的部分当然要继续发扬下去,还期待它开花结果,更好的为人类理解生命贡献新知。批判地继承和发扬祖先的阴阳学说,善于怀疑批判,又要勇于创新。将古学拿来吹捧一番,然后原封不动的摆在那里是没有用的。有扬有弃,推陈出新,才是正途。
有人问,中医如何发扬光大?我认为,只学古书古法不能成功,我们需要从观察生命实际现象开始,重建中医学的生理、病理、药理的理论,批判的继承前人的理论与方法。因为中医学要搞好医疗,就必须以了解正常生理为前提,这样,中医学研究的对象与现代生命科学的研究对象是相同的。所以中医学能否发扬光大的问题将归结为我们老祖宗的理论和方法,经过必要的修正后能否熔入到现代生命科学理论中的问题。固步自封,自以为是死路一条!
中医学需要使用现代自然科学研究方法来发展自身,建立起解够提生命客观规律的生理、病理的理论。其中最关键的课题是阳、气的概念具不具有物理实质的问题。人体究竟存不存在不可见的物理和生理的组织结构。我自己有一种观念,机能也是有物质基础的,在人体中阳和气的概念有对应的物理实质。如果能在生命现象中找到它们的对应物,将意味着中医学包含了真理性假设,中医学就有望发扬光大了。
经络实质问题是另外一个关键问题,它有可能与阳、气概念和实质探索联系起来。科学方法不等同于现代科学结论,即现有的结论本身。场虽不可见,但也被科学承认为实在。人体存在不可见的组织结构并非绝无可能。
阴阳是事物既相互对立又相互依的两方面,阴阳在一定条件下的对立统一、消长转化是自然界及人体产生和运动变化的根本原因。
为什么很多人认为中医阴阳学说很玄,不能实证,不科学呢。一是阴阳学说不是一般的自然科学技术方法,而属于哲学范畴。是中国古代哲学思想家创造的对自然界万事万物包括人体生成、演化及其规律总的看法和说理工具。它的主要作用是指导探索和实证科学原理、技术方法。二是阴阳学说历史上也用于风水、算命、卜卦等,现代认为这些职业都是玄奥迷信,故弄玄虚,不可理喻。
中医阴阳学说是历代医家吸收东方朴素辨证法合理内涵,对传统阴阳学说进行扬弃而创建并不断完善的说理工具,是中医基础理论和临床诊疗体系的哲学基础。古代医学家借用阴阳五行学说来解释人体生理、病理的各种现象,并用以总结医学知识和临床经验,指导临床诊断辨证、处方用药和养生保健。现代中医阴阳学说对传统阴阳学说进行了系统整理,并融合当今哲学唯物辩证法的基本内涵,使阴阳学说对立、依存、消长、转化与辩证法对立统一、量变质变、否定之否定以及唯物论物质观、运动观大体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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