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3年四月,太平天国打下了南京、镇江、扬州,并且定都南京,将南京改名为“天京”,然后便开始北伐。
太平北伐军大约有22500人,他们的统帅是“天官副丞相”林凤祥和“地官正丞相”李开芳。
在这时,林凤祥才刚28岁,在10年前,他还是广西桂平县山区里的一个不识字的放牛娃。永安突围后,这位放牛娃却骁勇善战,几乎每月一升,官至“天官副丞相”,再升一级将成为了“天官正丞相,就是”王、候“下的极品了;至于”地官正丞相“李开芳,为避洪天王手下,五王之一的翼王石达开的”开“字讳,又叫李来芳,他是广西郁林人。
太平军这次北伐所使用的的战术,还是他们年前自永安突围,北窜武汉的老方式——流寇式的钻隙前进。没有后方,没有补给;就地裹挟,沿途征发;得城不守,顺民不杀;坚城必围,不破则舍,攻破必屠。犹如过河的卒子,拼命向前,义无反顾。
那时候为了避免与江北大营及传闻中南下的清军正面冲突,李、林北伐军绕道浦口,军分三路先后北上。清军也按照他们的战略,由江北大营派兵堵截,江南大营派兵紧追。可怜了当时在战区的老百姓,命大的,在太平军来的时候没被杀,结果等官兵来了,被怀疑与太平军有联系,就地被杀,惹也不是,不惹也不是。
那年代是清朝末期,江淮一带,久遭天祸,早已民不聊生,盗贼横行,人心思变。加上这时的太平军江南新胜,锐气正盛,美誉方隆,因此失业的工农参军如潮,更有英雄豪杰闻风而起,附义如云,一时军威大振。
太平北伐军原可自苏州、皖北的津浦线直扑河北,然终以主力薄弱,无力做正面冲突,于是迂回自安徽滁州、凤阳、豪城而窜入河南陷归东。本拟自归德的刘家口以渡黄河北上,无奈时值盛夏,河水暴涨,民船被清军烧毁,无法北渡,只好舍弃归德,西向围开封而掠郑州,并巩、汜河边还缴获了少许运煤船,于是北渡计划继续进行。在全军渡军的过程中,没想到河南清军的追兵已至,太平军就被截成了两段。
已北渡的太平军继续前进,攻温县,进围怀庆府,却都没有攻破,与清军胶着了三个月多,最后西窜,直入直隶,威胁保定,震动北京了。没有北渡的太平军,从许昌、郾城的东边绕过信阳,再从东南转黄安,返回皖境与在皖的太平军汇合,也是疲惫不堪,没有多少人了。
北渡的太平军,经过沧州一战后,,本身实力已经快要到极限了,他们在津郊被围,只得放弃杨柳青(地名),苦守独流、静海二据点。这年秋冬漳河泛滥,运河外溢,津郊各城镇都被淹成孤岛,攻守双方都可以相互掘堤灌水,隔水为战,彼此胶着,难有进展。
但是华北平原毕竟是清军的地盘,粮饷充裕,而僧王的蒙古精骑,更是日行数百里,而被困的太平军,就只能死守孤城、弹械两绝、坐吃山头了。1854年2月初,李、林残部一面秘密向南京求援,一面试图突围南归,可是两条腿终难摆脱过四条腿的追击。二将苦守一年而援兵却一直不到,直至出现人吃人的程度,才被清军与1855年3月、5月分别突破,全军覆灭。
而太平军的两个统帅,结局也是非常凄惨。凤祥被清军在地道中发现时已是重伤,奄奄一息,清军怕他因伤而死,而不是被清军杀死,便不等他断气,就凌迟处决了。至于开芳,他在冯官屯被僧军重重包围,最后只剩一百来人,于是在5月31日率众出降,与清军对峙毫无惧色,并求赐饭,清军给了以后,便开怀大爵,说笑如常。开芳最后被清军押解回京,凌迟处死,两人均是条汉子,虽死犹荣。
那太平军的北伐,可有什么意义吗?其实,洪天王和东王在定都南京以后,第一次见了这么好的生活,就不想再打仗了,在小天地过着奢靡的生活,时不时明争暗斗一下,当急于求功的军方提出北伐这个计划时,洪、杨早已没了斗志,但是必须安抚军方的心,不然明面上说不过去,所以一个浩大的北伐,却只有两万多人,于此,当李、林二人求援时,等了一年,援军却硬是没有到的原因,也能解释了。
不得不说洪、杨二人的目光短浅,如果能看得远一点,举大军来进攻清廷首都北京,是有很大概率成功的,可惜,可惜啊,而这场败战,也意味着太平天国没有了未来,也无法再给清军带来覆灭的危险,给了清廷极大的信心,而太平军与清军的对抗,也从颠覆和反颠覆变成了围剿和反围剿,而太平军,迟早会败,只是时间问题,偌大的一个起义组织,起于穷苦,却止于富贵。史学家除了叹息,还能说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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